英国脱欧后,较常规的功能(例如欧元清算),可能会从伦敦迁往别处,更复杂的市场则会仍然留在伦敦。谈到离开一个城市,企业和市场是截然不同的。企业从一个全球性城市迁往另一个全球性城市,是为了寻求更有利的税收或雇佣法规。对于市场——特别是具备战略性功能的复杂市场——而言,整体迁移就困难多了。伦敦金融城(City of London)就是这样一个市场。 鉴于英国脱欧公投后伦敦地位的不确定性,我们不妨参考1997年中国从英国手中收回香港主权之前,有关香港回归对香港金融市场影响的预测。中国政府原本计划将上海打造为中国主要金融中心,具体思路是让香港的重要市场迁移到内地。可是后来并没有出现这种局面。香港仍是中国国际化程度最高、实力最强的市场。与此同时,上海确实发展成为一个金融中心,但更多是服务于国内投资者。 伦敦脱离欧盟后,一个可能的结果是较常规的功能(例如欧元清算)将迁往别处,而更复杂的市场仍留在原地。以下事实支持这种可能性:对于伦敦一些较复杂的市场而言,至关重要的是战略性中介功能,这些功能依赖于多种多样的公司和技能的组合。这是一种密切相联的功能,即企业彼此需要,因为每家公司只拥有部分知识或非常专业的能力。没有一家公司能够提供主要金融中心所需的一切,这不同于上世纪六、七十年代企业巨擘在这些经济中占主导地位的情形。 很多人认为,全球性城市的关键在于其总部功能,这种观点是错误的。上世纪80年代开始的全球化的一个特点是战略性媒介行业的兴起,金融以及创新性法律、会计和数字化技术发挥着至关重要的作用。如果一家公司在二三十个或者更多国家开展业务,那么它无法再聘用全职员工来满足其所有高级知识需要。如果你要在蒙古谈交易,你需要得到30个小时的有关蒙古法律、会计和金融方面的建议,那么你会购买服务,而不是聘用员工。你所需要的是你要能进入可提供这些服务的重要市场。我们的全球化经济把媒介的重要性提高到了空前水平,金融中心成为了这个领域的硅谷。 媒介发展成为我们日益全球化的经济中的重要组成部分,也解释了自上世纪90年代以来全球性城市的迅速增多。如今,我们可以列出100个甚至更多的全球性城市,不过它们在塑造全球性趋势方面的影响力千差万别,开发创造新工具的能力也是各不相同。一个被大多数人忽视的事实是,即便是规模较小的全球性城市也发明了新的工具、建立起了新的市场(通常基于某种单一大宗商品),比如布宜诺斯艾利斯的向日葵市场。 全球性城市的功能是随着时间推移逐渐发展起来的,这个发展过程是复杂且多方面的。而且,尽管实现了高度数字化,但它们仍然坐落于实实在在的地面之上。 这还解释了全球性金融中心的增多。就像上世纪80年代末很多人设想的那样,我们本来可能已迁往一个全球性的超级金融中心。我没这么想。当时,我看到3个新崛起的全球金融中心——纽约、伦敦和东京——重要的是他们各不相同。最后,我们看到全球金融中心不断增多,每个都有着自己独特的专业优势。仅就欧洲来说,伦敦、法兰克福和巴黎都是领先金融中心,但从专业能力来看,它们迥然不同。 这会让人们认为,将伦敦最复杂的金融功能继续留在伦敦对法兰克福是有利的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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